1960年,约翰·肯尼迪(John F. Kennedy)和理查德·尼克松(Richard Nixon)进行了第一轮总统辩论,之后16年,这种形式才得以恢复,这是有原因的。电视转播的冲突风险太高。在数百万人的注视下,一次失态、一次脑衰退、一次恰到好处的妙语可能决定世界上最重要的求职面试的结果。
1960年,尼克松拒绝化妆,这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,当时他走上辩论舞台,成为总统的大热门。1984年,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沃尔特·蒙代尔(Walter Mondale)立刻意识到,他击败73岁的罗纳德·里根(Ronald Reagan)的微弱机会已经消失,当时“the Gipper”转向他,开玩笑说:“我不会把年龄作为这次竞选的一个问题。”我不会为了政治目的而利用我对手的年轻和缺乏经验。”
今年6月,乔·拜登(Joe Biden)与唐纳德·特朗普(Donald Trump)进行了一场灾难性的辩论,在大约四分钟内,这位日渐衰弱的81岁老人显然无法再连任四年。
因此,卡玛拉·哈里斯和唐纳德·特朗普之间的对决有一种决胜的感觉,这是竞选的关键时刻。副总统已经准备了几个星期。
她已经参加了一场与民主党战略家菲利普·莱内斯(Philippe Reines)的模拟辩论,莱内斯模仿前总统,穿着一件超大号的西装,打着过长的领带。
然而,再多的准备和功课也无法让你充分准备好面对真正的唐纳德·特朗普。奇怪的是,除了在国会山发表国情咨文演讲外,哈里斯从未真正与特朗普说过话,甚至从未与他在一个房间里待过。这就像试图想出一个用机关枪对付猴子的游戏计划。
历史的教训是,候选人往往会输掉辩论,而不是赢得辩论。
1976年,在冷战最激烈的时候,杰拉尔德•福特(Gerald Ford)在与吉米•卡特(Jimmy Carter)的第二次辩论中发表了令人震惊的言论,称波兰并不在苏联统治之下,此后他一直没有恢复过来。
1992年,乔治·赫伯特·沃克·布什(George Herbert Walker Bush)在与比尔·克林顿(Bill Clinton)和亿万富翁罗斯·佩罗(Ross Perot)辩论时,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手表,更让人觉得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。
2000年,阿尔·戈尔本应在竞选中胜过乔治·w·布什,但最终却输掉了他们的第一任总统,因为当德克萨斯州州长试图讲话时,他不停地叹气和哼哼。
那么,对卡玛拉·哈里斯(Kamala Harris)来说,最好的建议或许就是尽她所能让唐纳德·特朗普自己挖洞。简而言之,让特朗普成为特朗普。鼓励猴子尽可能疯狂地挥舞那台机器,到处乱喷子弹。
难怪哈里斯的竞选团队一直在要求打开麦克风——莫名其妙的是,拜登的竞选团队要求把麦克风调成静音——因为他们需要这位前总统的音量开到最大,至少是他自己编辑的。
一些茶巾的智慧也不会出错:保持冷静,继续前进。不要惊慌。不要以牙还牙。在关键时刻,在特朗普最咆哮的时候,沉默可能最终是金。
一些温和的嘲讽可能会有所帮助,因为那些“怪异”的嘲讽显然已经渗透到了他橘红色的皮肤下。他讨厌被嘲笑,尽管这里的技巧是避免取笑他的支持者。特朗普与MAGA的忠实信徒之间发自内心的联系,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释,他们都觉得自己是精英优越感的受害者。
考虑到特朗普嘴里吐出了多少谎言,实时核实他的事实几乎是不可能的。此外,在这个错误信息的时代,事实并不总能消除谎言。最好提醒特朗普他作为总统的失败。
哈里斯的团队已经编制了一份打击名单,包括他对新冠疫情的笨拙处理,他试图扼杀奥巴马医改,他无法让国会通过急需的基础设施立法,以及他未能让墨西哥为他的边境墙买单。
一场电视辩论打倒了拜登,本周可能会终结特朗普
阅读更多对哈里斯来说,移民和南部边境的混乱是一个易受攻击的问题。在这方面,她需要反击,或者至少找到一种消除问题的方法。
奇怪的是,泄露给媒体的谈话要点并没有包括特朗普在煽动1月6日的叛乱中所扮演的角色,而这一直是乔·拜登的主要攻击路线。
与她上次在2019年竞选总统相比,哈里斯的信息更加清晰。但是,令人惊讶的是,作为一名前检察官,她仍然倾向于语无伦次。在上个月接受CNN采访时,当被问及气候变化问题时,她给出了这样一盘文字沙拉:“这是一件紧急的事情,我们应该应用一些指标,包括按时完成任务。”
特朗普倾向于即兴发挥,几乎没有详细的准备,而民主党人已经把辩论准备变成了一种新兵训练营。
但拜登在这些密集的会议中表现得醉醺醺的,哈里斯也有被过度训练的危险。辩论很容易变成记忆测试,是一种提取助手事先提供的杂乱信息的练习。最好是反应敏捷。
舞台技巧最终可能和声音一样重要。希拉里·克林顿(Hillary Clinton)后来回忆说,在2016年的一场辩论中,特朗普让她起了鸡皮疙瘩,当时她觉得他在舞台上跟踪她。
但她当时选择不说出来,错过了本可以给予决定性打击的机会。在今年6月与特朗普的辩论中,拜登看起来茫然而遥远的镜头与他荒谬的回答一样具有破坏性。
无论谁赢得这场辩论,都没有动力再辩论一次,所以这可能是特朗普和哈里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锋。获胜者可能不是能将对手击倒的候选人,而是给自己造成最少伤害的辩论者。
尼克·布莱恩特,前BBC驻华盛顿记者,著有《永远的战争:美国与自身的无休止冲突》一书。